霍格沃茨的春天来得悄无声息。
黑湖的冰层渐渐融化，城堡里的打人柳抽出了嫩绿的新芽，就连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都显得比往常温和了几分。
城堡里的日子像被施了匀速咒，规律而安稳地向前流淌——上课、训练、偶尔的夜游，以及与莉莉和西弗勒斯在有求必应屋的秘密茶会。
黑魔法防御术课上，我的“铁甲咒”已经能同时弹开三个训练假人的恶咒。连一向严苛的教授都不得不承认：“马尔福家的底子确实不错。”
莉莉在旁边捂着嘴笑，而我下意识地看向教室后排——西弗勒斯正低头写着什么，嘴角却微微地翘了翘。
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。
我和莉莉会在周末溜去厨房偷小蛋糕；詹姆和小天狼星的恶作剧越来越离谱（最近他们试图给皮皮鬼施“沉默咒”，结果反而让他的吵闹声变成了歌剧宣叙调）。
卢修斯每次寄来的信越来越短，我知道他可能正忙于家族的事，但无论如何信的末尾总会有“一切如常。”
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也和往常一样无趣，不过倒是有一期报道了马尔福新家主——卢修斯·马尔福。
看见哥哥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，我第一反应是有些不太适应。不过，他似乎俨然已经有一种家主风范。
而我，已经习惯了这种忙碌而充实的生活。很少再想起圣诞假期的事儿。
詹姆选了一个晴朗的午后，黑湖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。他挥动魔杖，在周围布下混淆咒，确保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“私人决斗”。
“三局两胜。”他咧嘴一笑，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翘得更厉害了，“输的人要喝弗雷德新研发的‘呕吐味泡泡糖’！”
我挑眉：“你确定？”
“当然！”他举起魔杖，摆出决斗姿势，“别以为你魔咒技术突飞猛进就能赢了我，卢西亚。”
“Expelliars！（除你武器）”
我们同时出手，两道红光在空中相撞，爆出一团火花。詹姆的魔咒力量更强，但我的更快——西弗勒斯逼我练了整整两周的出手速度。
我的魔咒擦着他的手腕飞过，他的魔杖猛地一震，但没脱手。
“不错嘛！”詹姆吹了个口哨，“不过——”
他突然变招，魔杖划出弧形：“Indio！（火焰熊熊）”
一团火焰朝我扑来，我迅速侧身，反手一挥：“Aguanti！（清水如泉）”
水火相撞，蒸腾的雾气弥漫开来。
“Lootor Mortis！（锁腿咒）”詹姆的声音从雾中传来。
我本能地往地上一滚，魔杖对准声源：“Flipendo！（击退咒）”
“嗷！”
雾气散去，詹姆四仰八叉地躺在五米外的草地上，眼镜歪在一边。
“一局。”我得意地宣布。
詹姆爬起来，拍了拍袍子上的草屑，眼神变得认真起来。
“变形术对决。”他变出一把银西可，“谁先把硬币变成更有趣的东西，谁赢。”
随着一道咒语，只见他手中的硬币变成了一只小白鼠——还带着ni的眼睛。
我微微一笑，魔杖轻点：“Geno！（复制咒）”
硬币突然分裂成十几个，在空中组成“波特是笨蛋”的字样，然后集体变成蝴蝶飞走了。
詹姆瞪大眼睛：“这……这是级别的内容！”
“西弗勒斯说我的魔力控制‘勉强及格’。”我学着他的语气耸耸肩，“二比零。”
“最后一局！”詹姆不服气地大喊，“无规则！”
他猛地挥动魔杖：“Petrificus Totalus！（统统石化）”
我早有防备，铁甲咒瞬间成型。但他的魔咒刚被弹开，第二道咒语已经接踵而至——
“Lootor Mortis！（锁腿咒）”
我的双脚突然被无形的绳索拽起，“哈！”詹姆得意地走过来，“认输吗？”
我眯起眼睛，突然想起西弗勒斯上周教的冷门咒语——随后给自己来了一个咒立停，然后——“Sectuera！（神锋无影）”
我的魔杖擦过他的身边，故意打偏。
银光闪过，詹姆身后的树干上出现三道深深的刻痕。
空气凝固了。
“梅林啊……”詹姆的声音发颤，“那是黑魔法？”
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，魔杖差点脱手：“我……我不是要……”
詹姆突然大笑起来，用力拍了拍我的肩：“太酷了！教教我！”
“不行！”我慌忙摇头，“西弗勒斯会杀了我——而且这咒语很危险！”
“所以真的是斯内普教的？”詹姆凑近，棕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，“你们俩到底在准备什么？”
我犹豫片刻，终于压低声音：“听着，如果我告诉你一点……你能发誓保密吗？”
他立刻竖起三根手指：“以波特的荣誉起誓。”
“有人可能在——”
我的话戛然而止。詹姆突然僵住，黄油啤酒瓶“咣当”掉在地上。我们缓缓转头，看见麦格教授站在三米外的柳树下，嘴唇抿成一条细线，眼镜片反射着危险的寒光。
“下午好，波特先生和马尔福小姐。”她的声音比北极的风还冷，“或者我该说——决斗冠军？”
“在草地上留下黑魔法痕迹的学术交流？”麦格魔杖一挥，树干上被我砍出的三道裂痕顿时发出刺眼的红光，“格兰芬多扣二十分，每人。”
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——要是她认出神锋无影的咒痕……
麦格教授的目光在我手上停留了一秒，突然转向詹姆：“波特先生，今晚七点去奖杯室擦银器。至于马尔福小姐——”
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：“我的办公室，协助整理变形术教案。持续两周。”
当晚，我忐忑地敲开麦格办公室的门，却发现桌上摆着两杯热可可和一盘姜饼人。
“坐。”她正在批改论文，头也不抬，“把第127页的‘跨物种转换’案例分类。”
我翻开厚重的教案，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字条：
“禁闭内容：大脑封闭术特训。口令‘银薄荷’开启密室。——米勒娃.麦格”
麦格终于抬头，琥珀色的眼睛在烛光下格外锐利：“你和斯内普的‘课外活动’最近太显眼了。从今晚起，由我接手高阶咒语教学。”
她突然变形成虎斑猫，又瞬间恢复人形：“顺便，猫形态的阿尼玛格斯更适合潜伏——要试试看吗？”
与此同时，詹姆在奖杯室发现了不知道来自于哪个世纪，哪个前辈的粪蛋库存。而邓布利多此时恰好路过，没收了那些危险的魔法物品——当然，在邓布利多没注意的时候，他偷偷往自己的袍子里塞了两颗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回想着变形时的感觉——骨骼收缩，皮毛覆盖，视线降低——
“噗”的一声轻响，我再次变成了那只银灰色的缅因猫。
“很好。”麦格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（阿尼玛格斯之间的心灵感应，仅限于短距离），“现在，跟我来。”
我们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，麦格教授领着我溜进一间从未见过的房间。
这里堆满了会自动翻页的魔法书，墙上挂着一幅动态地图——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都在上面闪烁，几个标着名字的光点正在移动。
“西弗勒斯没教过你这个吧？”她跳上桌子，用爪子指了指地图边缘的一个红点——小巴蒂·克劳奇正在斯莱特林寝室附近徘徊。
我摇摇头，猫尾因惊讶而颤动。
“作为阿尼玛格斯，你有三项优势。”麦格教授变回人形，视线扫过地图：““第一，没人会防备一只猫；第二，猫能去巫师去不了的地方；第三……”
她突然挥动魔杖，精准地指向一只隐形偷听的伸缩耳——那玩意正悬在我们头顶。
“……猫的感官能发现隐藏的监视魔法。”
随后，我们变成阿尼玛格斯的形态悄无声息地溜出办公室，沿着阴影处前行。猫的感官让夜晚的城堡变得截然不同——
费尔奇身上的松木清洁剂味从三楼飘来，皮皮鬼的恶作剧气球充满酸溜溜的臭汁味。
礼堂地下室的家养小精灵在低声争吵，天文塔顶的望远镜齿轮发出细微的咔嗒声。
黑暗中的一切清晰如昼，连墙缝里爬行的蜘蛛腿毛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麦格教授带我停在二楼拐角，猫爪按住一块松动的地砖。“活点地图没标注的密道。”她的思维传来，“通往校医院储物室——记住位置。”
当我们溜进禁书区时，麦格教授突然炸毛，我知道这是猫形态的警报反应。
“有人。”
书架后传来窸窣声，小巴顿·克劳奇正偷偷翻阅《至毒魔法》，魔杖尖端亮着微弱的光。
麦格教授用尾巴扫过我的背：“绕到他后方，我吸引他注意。”
她故意碰倒一摞书，雷古勒斯猛地转身。而我趁机跃上书架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魔杖的轨迹——他在抄录某种黑魔法仪式的步骤。
“记忆。”麦格教授教我，“猫的视网膜能像冥想盆一样储存画面。”
我死死盯住羊皮纸上的内容，直到那些符文牢固的印在脑海中。
回程经过三楼女生盥洗室时，桃金娘的哭声吸引了我们。麦格教授变回人形，而我躲在她袍子里，保持着猫的形态。（不得不说麦格教授这袍子蛮宽敞的。）
“又怎么了，桃金娘？”麦格教授叹气。
“那个英俊的男生！”桃金娘抽泣着指向水池，“他总来修水龙头，却不肯和我约会！”
我竖起耳朵——小巴蒂·克劳奇最近频繁出现在女生盥洗室？
麦格教授还想要继续问下去，但显然桃金娘没有耐心，一个劲尖叫哭喊，然后钻进了马桶。
我和麦格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变回人形后，麦格教授在办公室门口按住我的肩：“今晚的事不要告诉斯内普。”
我愣住：“为什么？这明明很重要——”
“因为克劳奇抄录的是反追踪咒。”她抽出魔杖，从我皮毛间勾出一丝几乎不可见的银线，“他在钓阿尼玛格斯。”
我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“下周禁闭继续。”麦格教授递来一瓶消除气味的药水，“现在，去找莉莉·伊万斯——让她‘偶然’发现你在图书馆熬夜。你需要不在场证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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