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格沃茨的深夜走廊像一块浸透墨汁的天鹅绒，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睫毛相碰的声音。我裹着从詹姆那借来的隐形衣，（这可是我拿卢克告诉我的，从霍格沃滋能溜去霍格莫德村的密道这个秘密，詹姆才同意借给我用一晚的。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——梅林知道为什么费尔奇今晚巡逻得这么勤！
拐角处突然传来油灯的嘎吱声，洛丽丝夫人刺耳的"喵呜"让我浑身汗毛倒竖。
"小坏蛋..."费尔奇沙哑的嘀咕声越来越近，"如果让我抓到就吊起来..."
我忘记了我穿着隐身衣，只是慌不择路地后退，后背"砰"地撞开一扇虚掩的教室门。浓烈的苦艾味扑面而来，呛得我差点打喷嚏——
"滚出去。"
这个比地窖寒冰还冷的声音让我僵在原地。西弗勒斯·斯内普站在教室中央，魔杖尖端幽蓝的荧光映着他苍白的脸，活像从恐怖故事里爬出来的幽灵。他面前那口冒着诡异绿烟的坩埚，怎么看都像是在熬煮什么违禁品。
"没听到？"他魔杖一甩，我身上的隐形衣突然被掀飞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，眼神依旧冷冰冰但与刚才截然不同。
“马尔福小姐？”然后，他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。
我拍打着沾到药粉的袍子，我皱着眉头说："你在这谋杀什么神奇动物呢？味道像炸了一百只狐媚子。"
"看来马尔福小姐还遗传了马尔福家糟糕的幽默感。"他冷冷说道，盯着眼前的魔药，看都没看我。
门外费尔奇的脚步声突然逼近。西弗勒斯一把拽过我手腕按在墙边。他黑袍袖口的蛇形银扣硌得我生疼，苦艾混合着某种辛辣药材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别出声。"他呼吸在我耳畔，"除非你想体验费尔奇的铁链收藏。"
油灯的光晕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流淌。洛丽丝夫人"喵"了一声，爪子挠门的声响让我心跳快得发疼。我感觉到西弗勒斯握着我手腕的手——很冰，似乎有被魔药灼伤后的结痂，还有一些薄茧。
"奇怪..."费尔奇的嘟囔声渐渐远去，"明明就在这里消失的..."
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，西弗勒斯才松开手。
他冷笑一声回到坩埚前，撒入一把闪着磷光的粉末。药液立刻翻涌成星空般的深蓝，映得他侧脸。
"所以，"我凑近打量那些装在琥珀瓶里的不明液体，"终于决定毒死波特了？需要我提供头发当附加材料吗？"
西弗勒斯用搅拌棒敲开我好奇的手指："如果我想杀他，你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，马尔福。"
"哦？我以为我们至少算——"
"算你单方面臆想的酒肉朋友。"他精准地切碎几片毒触手，"现在要么帮忙要么离开，你挡到光了。"
我翻了个白眼，却还是乖乖递过龙鳞粉。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瓶瓶罐罐间穿梭，突然想起莉莉曾说的话——"西弗在魔药台前就像指挥家，只不过乐器都会惨叫"。
"笑什么？"他头也不抬地问。
"笑你袍子后面沾了狐媚子蛋液。"我信口胡诌。
他猛地转身，袍子掀起一阵苦味的风。我趁机把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塞进他药材箱——从厨房顺来的柠檬雪宝，莉莉说他熬药时总含这个。
西弗勒斯盯着那包糖果，表情像是看到巨怪成功熬出了完美的福灵剂。
“提神醒脑的。”我抢先开口：“毕竟你总是熬夜。”
他嘴角抽了抽，突然将一管银色液体甩给我："喝一口，能治格兰芬多般的莽撞。"
瓶身上贴着潦草的标签：振奋药剂。似乎是觉得我看不懂一样，他缓缓张口：“熬夜用，莉莉总说你看起来像是zoie（僵尸）”
"你才像僵尸！"我攥紧瓶子，"还是被福尔马林泡过的那种！"
于是，我跑走了，当然是带着那瓶魔药的。毕竟，我确实需要这个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就听见莉莉的“尖叫”。
"卢西亚！梅林的胡子啊，你再不起来魔药课就要迟到了！"
莉莉的声音像一把尖刀刺穿我的梦境。我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，四柱床的帷帐缝隙里透进刺眼的晨光——梅林啊，这亮度至少已经九点了！
"你昨晚去哪了？"莉莉一把扯开我的被子，晨风灌来激得我浑身一抖，"我半夜醒来发现你床上有股奇怪的苦艾味..."
我猛地弹起来，太阳穴突突直跳。昨晚的记忆碎片般回涌——空教室、冒着绿烟的坩埚、西弗勒斯手心的伤疤，还有那管贴着标签的振奋药剂...
"我...去天文塔看星星了！"我抓过床头的药剂胡乱抹在太阳穴，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，连带着西弗勒斯嘲讽的笑。
莉莉抱起手臂，鲜红的发梢在阳光下像跳动的火焰："和星星聊到凌晨三点？"
"有个超新星爆发嘛..."我套上袍子时差点被袖子缠住，膝盖传来的钝痛提醒着昨晚讲台下的惨烈碰撞。
礼堂的早餐时间已经结束，我们赶到魔药教室时，斯拉格霍恩正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门口张望。
"啊哈！我们失踪的小姐！"他油光发亮的胡子一翘一翘，"刚好赶上切非洲树蛇皮——伊万斯小姐，请指导你朋友正确使用银刀，上次有人把蛇胆戳破后，我的珍藏白兰地闻起来像龙粪堆..."
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。詹姆·波特在操作台后吹了声口哨："需要巨怪专用指导手册吗，马尔福？"
我正要回敬，突然瞥见后排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。西弗勒斯头也不抬地处理着药材，但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——这家伙绝对在笑！
"教授，"我甜甜地说，"请问能换个搭档吗？我怕波特先生分不清蛇皮和他自己的头皮。"
斯拉格霍恩的笑声戛然而止。莉莉在桌下突然踩我一脚，而西弗勒斯终于抬起头，黑眼睛里写满"你死了"三个大字。
"咳咳..."教授擦了擦汗，"马尔福小姐和...呃，帕金森一组！"
我昂首走向空位，路过西弗勒斯时故意撞翻他的龙牙粉罐。他猛地拽住我手腕，力道大得让我倒抽冷气。
"药效如何？"他压低声音问，呼吸里带着熟悉的柠檬雪宝味。
"烂透了。"我甩开他的手，"建议你改名叫''''防失眠药剂''''。"
"建议你改名叫''''巨怪作息表''''。"他反唇相讥，却在我袍子口袋里塞了块薄荷糖，"含着，除非你想在斯拉格霍恩课上打瞌睡。"
詹姆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，突然高声说："教授！有人偷带零食！"
西弗勒斯的脸瞬间黑如锅底。我迅速把糖扔进正沸腾的坩埚——
轰！
翠绿的烟雾腾空而起，把整个教室染成诡异的荧光色。斯拉格霍恩的尖叫声中，我瞥见西弗勒斯对我比了个"你完了"的手势，而莉莉扶额的姿态活像个早衰的治疗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