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逸故事 > 其他小说 > hp马尔福小姐 > 第 58 章
    夜风轻轻掀开阁楼的天窗,夏末的星光像碎钻一样洒在老旧的地板上。小天狼星懒洋洋地靠在堆满箱子的墙角,手里转着那瓶没喝完的可乐。

    "所以,"他拖长音调,灰眼睛在昏暗里闪着狡黠的光,"你给莉莉绣名字的时候,就没想过波特会酸成一颗柠檬雪宝?"

    我抱着膝盖坐在窗边,任由夜风拂过发梢:"那傻子活该。"

    阁楼下方隐约传来詹姆夸张的惨叫——肯定又是他的棋子临阵倒戈了。莉莉总说巫师棋能反映性格,詹姆的骑士永远冲得太前,而莉莉的皇后冷静得像在散步。

    小天狼星突然轻笑出声:"知道吗?你和我堂姐安多米达挺像。"

    "那个嫁给麻瓜出身的布莱克叛徒?"我挑眉,"我哥哥会气晕过去。"

    "Exactly(正是)。"他举起酒瓶致意,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,"够叛逆,够带劲。"

    一颗流星划过天际。我们沉默了一会儿,听着楼下棋子们叮叮当当的争吵声。护树罗锅(虽然被放回树林,但它又回来了)不知何时也溜上了阁楼,此刻正蜷在我的膝头打盹,鳞片上还沾着白天蛋糕的奶油。

    "你们明天就走?"我忽然说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护树罗锅的背粱,“回去后你会回布莱克家吗?”

    小天狼星仰头灌了口酒:"嗯。"

    "你会想他吗?"

    "谁?叉子(詹姆)?"他咧嘴一笑,露出那种惯常的玩世不恭,"终于能睡个不用听他打呼的安稳觉了——"

    我扔过去一个软垫。

    "会。"垫子落地的同时,他轻声说,目光飘向远处霍格沃茨的方向,"就像想念不用数着日子等的夏天。"

    夜风送来花园里最后的玫瑰香气。我突然意识到,这或许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天狼星收起所有玩笑的样子——月光描摹着他的轮廓,让他看起来几乎像个忧郁的诗人,而非恶作剧之王。

    "十一月。"我突兀地开口。

    "嗯?"

    "你的生日。"我冲他假笑,"粪蛋会准时寄到格兰芬多男寝。"

    小天狼星大笑起来,那种熟悉的、能让麦格教授血压飙升的笑声。他举起酒瓶和我虚碰一杯:"敬马尔福家的''''友谊''''。"

    楼下突然爆发出詹姆的欢呼和莉莉恼怒的"你作弊!"。棋子们叮铃咣啷地撒了一地,紧接着是追逐的脚步声和莉莉忍俊不禁的笑骂。

    护树罗锅被吵醒了,不满地"吱"了一声,钻进了我的袖口。

    阁楼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夜风裹挟着花园里最后的玫瑰香气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来。小天狼星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可乐,喉结滚动了一下,将空瓶随手搁在堆满旧书的箱子上。

    "所以,"我抱着膝盖,下巴抵在臂弯里,"你会去参加那个纯血统茶话会吗?"

    他转过头,灰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,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:"你是指那场''''神圣二十八族互相吹捧,顺便给自家孩子相亲''''的年度尴尬聚会?"

    "就是那个。"我点头,"我哥哥特意写信''''提醒''''我出席,好像我会乖乖听话似的。"

    小天狼星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在安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放肆,惊得护树罗锅又从我袖口探出头。

    "梅林啊,"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,"你和我,两个纯血叛徒,讨论要不要去参加那群老古董的茶话会?"

    "我是认真的。"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靴子,"你是布莱克家唯一的格兰芬多,我是马尔福家唯一的格兰芬多。我们俩要是同时出现,你妈妈和我爸爸可能会当场晕过去。"

    "那岂不是更有趣?"他歪着头,黑发滑过脸颊,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,"想象一下,沃尔布加(布莱克夫人)看到我穿着格兰芬多围巾走进去的表情——我打赌她的尖叫声能震碎水晶吊灯。"

    我忍不住笑出声:"那我爸爸大概会直接幻影移形回马尔福庄园,假装不认识我。"

    楼下传来詹姆夸张的哀嚎,显然他又输了一局巫师棋。莉莉的笑声清脆地飘上来,混合着棋子们叽叽喳喳的抱怨声。

    小天狼星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:"说真的,你去吗?"

    "不想去。"我斩钉截铁地说,"我已经想好借口了——就说我那天身体不适了。"

    "老套。"他嫌弃地撇嘴,"我去年用的是''''被巨怪打劫''''。"

    "直接不去。"他耸耸肩。

    "你知道吗,"我轻声说,"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像是两匹闯进瓷器店的夜骐。"

    "把那些精致的纯血统规矩撞得粉碎?"他挑眉。

    "差不多。"我笑了笑,"只不过你是故意的,而我是……不小心。"

    "不小心?"他嗤笑一声,"卢西亚·马尔福,你可是主动选择了格兰芬多。那可不是''''不小心''''能做到的事。"

    我沉默了一会儿,听着护树罗锅在袖子里轻轻啃我的袖扣。

    "那你呢?"我反问,"为什么选择格兰芬多?"

    他仰头看向星空,喉结动了动:"因为我不想成为另一个''''高贵的布莱克''''。"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"我不想活在那些腐朽的规矩里,假装自己高人一等。"

    夜风突然变得有些凉,我下意识地拢了拢衣服。

    "我懂。"我低声说,"每次我哥哥提起''''马尔福家的荣耀'''',我都想往他茶里放吐吐糖。"

    小天狼星转头看我,突然咧嘴一笑:"你知道吗?你比我勇敢。"

    "什么?"

    "你还在那个家里,"他指了指我的袖扣——马尔福家的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"却敢做你自己。我直接逃了。"

    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,紧接着是詹姆得意洋洋的声音:"赢了!莉莉·伊万斯,你终于输给我一次!"

    "你又作弊!"莉莉的笑骂声传来,"那个骑士明明该往左走!"

    小天狼星摇摇头,灰眼睛里重新浮现出笑意:"听,詹姆又在用他那套歪理骗莉莉了。"

    "你觉得他们……?"我意有所指地挑眉。

    "早晚的事。"他伸了个懒腰,"詹姆虽然是个白痴,但 persistence(坚持不懈)这方面,他确实比巨怪还顽固。"

    我忍不住笑出声,护树罗锅被震得不满地钻出来,跳到小天狼星肩上,开始啃他的头发。

    "所以,"他伸手戳了戳护树罗锅的脑袋,"我们两个纯血叛徒,要不要真的去那个茶话会气气他们?"

    "你认真的?"

    "当然。"他坏笑着凑近,"我们可以穿格兰芬多校袍去,你负责往你哥哥的杯子里倒吐吐糖,我负责对我妈妈行个麻瓜礼。"

    想象着那个画面,我笑得差点从窗边滑下去:"那我们会成为整个纯血统圈子的噩梦。"

    "Already are(早就是了)。"他举起根本不存在的酒杯,对我做了个干杯的动作,"敬纯血叛徒。"

    我学着他的样子,假装碰杯:"敬瓷器店里的夜骐。"

    我仰头望着天窗外那片缀满星子的夜幕,突然想起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"小天狼星,"我轻声问,"你名字里的那颗星星——它现在能在天上看到吗?"

    他原本正懒洋洋地逗弄着护树罗锅,闻言手指微微一顿。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,黑发垂落,遮住了他瞬息变化的表情。

    "能。"他最终回答,声音比平时低沉,"就在猎户座的左下方,冬天会更亮些。"

    我眯起眼睛在星海中搜寻:"哪个是猎户座?"

    他忽然挪到我身边,手指划过夜空,在空气中描摹出星图的轨迹。

    "那三颗连成一线的是猎户的腰带,"他的指尖在虚空中轻点,"往下找,最亮的那颗蓝白色的——"

    "啊!"我忽然抓住他的手腕,"是那个吗?像钻石一样在闪的?"

    他的皮肤在我掌心下微微发烫。我们谁都没动,就这样静止了几秒,直到护树罗锅不满地“吱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"嗯。"他慢慢抽回手,指节无意识地蹭过自己的衣角,"天狼星,大犬座α星,古埃及人认为它代表尼罗河泛滥。"

    我歪头看他:"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"

    "家族必修课。"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,"布莱克家的孩子三岁就要背星图,五岁得用拉丁文背诵每颗星星的''''神圣意义''''。"月光下,他的灰眼神冷了一下,"我母亲坚持认为,我们天生就该活在这些发光的牢笼里。"

    楼下传来詹姆夸张的大笑和莉莉的嗔怪,棋子们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像某种奇特的背景乐。护树罗锅从我袖口钻出来,顺着小天狼星的手臂爬上他的肩膀,鳞片在星光下泛着微光。

    "但它其实只是颗恒星,"他突然说,"距离地球8.6光年,质量是太阳的两倍,正在慢慢死亡——和所有星星一样。"

    我望着那颗名为"小天狼星"的星辰,它冷冽的光芒穿越浩瀚宇宙,此刻正安静地落在他的睫毛上。

    "很漂亮。"我轻声说。

    转过头,我们四目相对。阁楼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

    "我讨厌这个名字。"他忽然说,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,"它像个诅咒,提醒我永远逃不开那个家。"

    护树罗锅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。

    "那就当它是你的。"我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,那里还残留着描摹星轨时的温度,"不是布莱克家的''''神圣星座'''',只是你的——夜空中最亮的那颗叛徒之星。"

    他的瞳孔微微扩大。

    下一秒,楼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——接着是詹姆惊慌失措的喊叫:"梅林的胡子啊!莉莉我发誓这不是恶作剧!蛋糕自己飞起来了!"

    小天狼星猛地向后仰头大笑,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:"梅林在上,叉子又把蛋糕变成飞碟了!"

    当我们冲下楼梯时,看到莉莉正用魔杖指着满天乱飞的奶油玫瑰,而詹姆头顶着翻倒的蛋糕托盘,活像戴了一顶滑稽的锡帽。那颗名为天狼星的星辰依旧悬在阁楼窗外,明亮得仿佛要烧穿整个夏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