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逸故事 > 其他小说 > 貌美酷哥被迫营业(快穿) > 六皇子(12)
    燕危被林常怀带到内城中的宅院中,这里环境清幽,大多数都是朝中普通官员的住宅。

    像林府那边是朝中身份贵重之人居住的一个地方,彰显着皇帝的恩赐和至高的荣耀。

    燕危送走林常怀后,穿上不起眼的衣服,贴上另外一张人皮面具从后门悄悄溜走,行走在市集里。

    他仔细思考过,时间还长,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做完的。

    在这其中,他需要属于自己的人手。只忠于他、只服从于他。

    比起皇宫和朝中官员住的地方,来到外城时他才算是真的见到了人间疾苦。

    外城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华,也没有内城的精致喧嚣,这里萦绕着一股凄凉之感。

    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,河岸边的杨柳迎风拂荡。房屋参差不齐,高矮不一。

    遇到的百姓如行尸走肉,脸上是麻木的神情。甚至是三步乞丐,他们脸上脏兮兮一片,连穿的都是破旧的、不合身的衣裳。

    甚至有些连衣服都没得穿,赤裸的身体沾满泥垢,股臭味直冲鼻息。

    燕危下意识想起林小侯爷说国师会在江州城城门口施粥的话。

    可京城外城是这样的景象,国师为什么没有在外城施粥,而是跑十几里远的地方去?

    阴谋论在脑海里形成,燕危认为那位国师去江州,一定有所图谋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,给口吃的吧,我不想死。”

    “好饿,好饿,我身上好痛。救救我,给我一口的吧,我给你当牛做马。”

    “贵人给口吃的吧,我给你当牛做马。”

    “呜呜,娘,我饿。”脏脏的小女孩抱着妇人的双腿,麻木空洞的眼睛看得让人心痛不已。

    “唉,这可让人怎么活呀。”老人佝偻着脊背,蹒跚行步,“要成饿死鬼喽。”

    “贵人,给口吃吧,给口吃的我给你当牛做马。”瘦弱的半大孩子不断磕头祈求,嗓音干哑。

    燕危以为自己不会引人注目,却没想到他穿着这身所谓的“常服”,在这里成为了“贵人”。

    他身前只有那半大的孩子求个不停,其他人只是远远望着,没动弹半分。

    燕危见他磕个不停,眼里没有半点动容,居高临下盯着他,“求不来的时候,就不必再求,只会让人厌烦。”

    半大的孩子动作一顿,最终趴在地上呜呜哭泣,肩膀都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燕危蹲下身,一手搭在膝盖上,一手握成拳,“我不需要有人为我当牛做马,我需要有人为我卖命,你敢把命卖给我吗?”

    小孩豁然抬起头来,眼中的光能把人烫化,他重重点头,“能,我能!我可以不要我的命,我只要一口吃的就好。”

    太饿了,饿得肚子绞痛,饿得他头晕眼花,他只想活着。

    只想拼命活下去,付出什么都没关系,反正他的命不值钱。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燕危面无表情盯着他,嗓音冰冷无情,“那你便跟着我吧,为我卖命。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,做不到就只有死。”

    “主人。”男孩用力磕头,哑声喊道:“主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人命一文不值,有人为一口吃的便抛却性命。而有人却为了手里的权力,下令屠村。

    燕危起身,继续往前走去,“跟上,跟丢了,机会便没了。”

    男孩站起身,摇摇晃晃跟在燕危身后,生怕错过活命的机会。

    其他人看见这一幕,眼中满是羡慕,除去羡慕外便是欣慰。

    有人终于能得贵人赏识,走出这片泥泞之地,他将带着他们的希望,一路顺风顺水。

    燕危把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,心中感到诧异,他们穷苦、看似精明,没想到却有一丝良好的品德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,怎么会被放弃呢?

    “他们认识你?”燕危慢悠悠走在前方,询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男孩捂着肚子艰难地跟着,摇头道:“主人,我没有名字,他们都叫我三儿。三儿认识他们,他们对三儿很好。”

    没有姓,没有名,只有一个能记人的称呼。

    燕危神色淡淡,嗯了一声开口道:“那你从今以后起,就叫时藏。”

    藏于暗处,待时而动。

    时藏不知名字的含义,只知道他有名字了,心里高兴地要飞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多谢主人赐名。”时藏擦着眼泪,心中暗下决心,绝对不会辜负主人的救命之恩。

    燕危眼中有了些笑意,声音柔和了许多,“不用叫我主人,叫我公子即可。”

    找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人,培养起来费些时间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“你们住的地方,叫什么?怎么没有官府的人治安?”外城距离内城不是很远,他不相信没有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。

    时藏有些茫然,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,抿唇小声道:“公子,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叫无归,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从有记忆起就在乞讨,没遇到过贵人,也没听说过无归的事迹。

    外城的情况太过于糟糕,与内城的纸醉金迷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堂,一个在地狱。

    直至天黑燕危才带着时藏往回走,即使是饿得难以行走,时藏也没开口要过吃的。

    对于这一点燕危很是满意,他虽把人带走,但也不想带回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。

    院中漆黑一片,远处的灯火照不到这里,就如同内城的繁华跨不过那道高墙,无人看见外城的苦难一样。

    刚踏入院门,小院齐齐亮起了耀眼的烛火,照亮着脚下的道路。

    影三站在门口挡住大半光亮,主动开口解释道:“夫人,主子知晓您一天都没在院中,让属下来为夫人准备需要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影三好歹是个影卫,自燕危来了后,就把他当作下人使唤。

    影三表示对此没有丝毫不满,比起在刀尖上舔血,他更向往这略显平淡的生活。

    燕危站在门口没动,看不清他的神色,两人对峙着。

    时藏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,他觉得氛围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半晌后,燕危才迈动脚步朝正屋走去,“我知晓他是在担心我,但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理智。既然给了我独处的机会,我希望今天这样的情况,不要再发生第二次。”

    林管家是林府的老人,有林管家负责这几日的日常生活就可以,没必要派影卫来。

    这样和监视有什么区别?他心里感到厌烦,直白了当道:“于我来说,这和监视没什么区别。”

    影三叹了口气,主子早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,好在主子提点过他。

    “夫人会错了意,盯着林府的人多不胜数。在夫人离开林府时,暗中就跟了许多尾巴,皆已被属下解决掉。”影三解释完后,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“吃食已备好,洗漱那些东西都在隔壁。我会守在夫人的院外,不会让人进来。”影三自觉离开,院中剩下燕危和时藏。

    燕危瞥头看了眼身后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孩,抬手指向隔壁,“自己去洗干净,洗干净再来吃饭,我不喜欢脏小孩。”

    时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在触及到那双冰冷的眼眸时,怯懦着走去。

    直到房门关上,燕危抬手捏了捏眉心,踏进正院坐下慢条斯理吃着饭。

    这京城里的眼睛真多啊,多到他前脚刚出林府,后脚就有人跟着。

    他确实不太会隐藏踪迹,所以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凑过来,真是烦不胜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