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！”元梨纱红着脸抗议，“我现在厨艺进步很多了好吗！钟沄可以作证！”
金钟沄笑着点头：“确实，至少不会把拉面煮成粥了。”
四人笑作一团，仿佛回到了韩国练习室里那些没心没肺的日子。尽管分隔两地才三个月，却好像过了三年那么久。
“我点了炒年糕和啤酒！”元梨纱晃了晃手机，“应该快送到了。”
金溪澈挑眉：“啤酒？我们小梨子长大了啊。”
“我们都成年了好吗，”元梨纱得意地昂起头，“不过，日本的法定饮酒年龄是20岁，但是我可以偷偷喝。”
权有娜从行李箱里拿出几包韩国零食：“我带了些你们想念的味道，辣鸡爪、蜂蜜黄油薯片，还有小梨子最爱的鲫鱼饼。”
“有娜！我爱你！”元梨纱一把抱住她，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欢呼。
四个人盘坐在地上看电影，没一会儿，门铃响起，外卖到了。
金钟沄接过食物，在茶几上摆开。炒年糕红艳艳的酱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，配上金黄酥脆的炸物和冰镇啤酒，构成了一顿简单却温馨的宵夜。
“为了重逢，干杯！”金溪澈举起啤酒罐。
“干杯！”
四个罐子碰在一起，泡沫溅出，就像他们溢出的喜悦。
元梨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炒年糕，却被烫得直哈气。“啊！好烫！但太好吃了！日本的炒年糕总差点意思，这个才正宗！”
“慢点吃，“金钟沄递给她纸巾，眼中满是宠溺，“没人跟你抢。”
权有娜小口啜饮着啤酒，脸颊很快泛起红晕：“你们在日本还习惯吗？练习和出道准备辛苦吗？”
金钟沄点点头：“日语课程比想象中难，但老师很有耐心。舞蹈编排融合了J-pop元素，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我倒是想死韩国的练习室了，”元梨纱嘴里塞满食物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“那里的地板我都跪出印子来了，闭着眼都知道哪块木板会响。”
金溪澈突然放下啤酒，表情变得认真：“说到这个……你们不会真的在日本出道就忘了韩国的根吧？”
房间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。元梨纱和金钟沄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怎么会，公司安排我们来日本发展只是暂时的策略，最终目标还是全球市场。”金钟沄率先开口。
金溪澈盯着自己的手指：“社长最近总念叨，怕你们在日本红了就不想回去了。韩国那边新一批练习生已经进来了，舞室重新装修过，但总觉得少了什么。”
权有娜轻声补充：“少了你们的笑声。尤其是少了小梨子，练习室安静得可怕。”
元梨纱的眼圈突然红了。
她放下筷子，伸手抓住金钟沄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他微微皱眉。
“溪澈，有娜，“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，“我发誓，只要公司一声令下，我们立刻打包回韩国。什么日本出道，什么海外发展，都比不上和你们一起在蓝天白云练习室流汗的日子重要！”
金钟沄被她突如其来的郑重吓了一跳，但很快领会了她的心情。他翻转手腕，与她十指相扣，对金溪澈点头：“梨纱说得对。我们从未忘记自己从哪里来，也不会忘记要回到哪里去。”
金溪澈的表情松动下来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：“我不是怀疑你们……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怕距离改变什么，”权有娜轻声说完了他的话，“但我们都知道，真正的友情和梦想不会被国界分开。”
元梨纱跳起来，跑到音响前：“说到这个！我给你们听我们的新歌de！虽然还是半成品，但副歌部分有我和钟沄的和声！”
轻快的前奏响起，元梨纱和金钟沄不约而同地跟着节奏点头。当副歌部分到来时，两人默契地合唱起来，声音交织如同丝绸与天鹅绒的碰撞。
金溪澈和权有娜听得入神，直到歌曲结束还沉浸在旋律中。
“太棒了，”权有娜由衷赞叹，“和声部分简直天衣无缝。”
金溪澈的表情复杂：“你们在日本进步好大。”
元梨纱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失落，跪坐到他面前，双手捧住他的脸：“溪澈，听我说，这些进步都是因为在韩国打下的基础。是你教我怎么控制呼吸，是有娜帮我纠正高音发声。没有你们，就没有今天的我们。”
金钟沄拿出手机，调出一段视频：“看，这是我们上周录的练习视频。”
屏幕上，两人在舞蹈练习室里反复排练同一个动作，直到精疲力竭。视频最后，元梨纱瘫倒在地，金钟沄递给她水瓶，两人相视一笑。
“每天都是这样，”金钟沄说，“和在韩国时没什么不同，只是墙上贴的标语变成了日文。”
金溪澈终于笑了，举起啤酒罐：“敬不变的坚持！”
“敬不变的友情！”四人再次碰杯，这次啤酒溅得更高，笑声也更响亮。
元梨纱突然想起什么，翻出一个小盒子：“对了！这是我和钟沄给你们准备的礼物！”
盒子里是两对定制手链，每对都由两条组成，一条刻着“Tokyo“，一条刻着“Seoul“，合在一起时，两个城市名会拼成一个完整的心形。
“我和钟沄戴Tokyo的，“元梨纱兴奋地解释，“你们戴Seoul的。这样无论我们在哪里，都是一体的！”
权有娜小心地戴上手链，在灯光下转动着手腕：“真漂亮，谢谢你们。”
金溪澈则直接戴上了，然后出其不意地给了元梨纱一个熊抱：“臭丫头，搞得这么煽情。”
元梨纱在他怀里咯咯笑，眼角却有泪光闪烁。
*
啤酒见底，炒年糕也只剩酱汁，四人的话题从回忆转向了未来。
“公司计划让我们明年出正规专辑，”金钟沄说，“如果反响好，可能会延长在日本的活动时间。”
金溪澈咬着吸管：“韩国那边新女团的企划已经启动了，社长说可能会从现有练习生中选五个人组队。”
“五人？”元梨纱瞪大眼睛，“那你们……”
金溪澈点头：“我在候选名单上。不过社长暗示，如果你们回来……”
“希澈欧巴和我说了，那位置肯定是留给你们俩的，”权有娜接话，“社长一直说你们四个的化学反应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元梨纱激动地抓住金钟沄的手臂：“听到了吗？我们一定要回去！”
金钟沄温柔地拍拍她的手：“当然。不过在那之前，我们要在日本做到最好，不辜负公司的期望。”
“没错！”元梨纱高举啤酒罐，“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，从蓝天白云练习室走出来的孩子，在哪里都能发光！”
金溪澈大笑：“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梨子！永远这么热血！”
权有娜突然提议：“我们来录个视频吧？给韩国的其他练习生看看，告诉他们我们四个永远是一条心。”
这个提议得到了热烈响应。元梨纱跳起来调整手机位置，四人挤在镜头前，做出各种搞怪表情。
“蓝天白云练习室最棒的四个人在此！”金溪澈对着镜头大喊。
“无论东京还是首尔，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！”元梨纱补充道。
金钟沄和权有娜相视一笑，异口同声：“等着我们回来！”
录完视频，元梨纱意犹未尽：“要不要再来一首歌？溪澈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曲子吗？”
金溪澈眼睛一亮：“当然记得！《Drea Catcher》！”
没有伴奏，四人就清唱起来。从主歌到副歌，每个和声部分都完美契合，仿佛这旋律已经刻进他们的DNA里。唱到高潮处，元梨纱的声音微微颤抖，权有娜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支持。
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，宿舍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。窗外，东京的灯火依旧璀璨，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，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“答应我，“金溪澈打破沉默，声音异常坚定，“无论未来如何，我们四个一定要一起站上最大的舞台。”
元梨纱伸出手：“约定！”
金钟沄覆上自己的手：“约定。”
权有娜的手轻轻落在最上面：“约定。”
四只手紧紧相叠，仿佛这样就能将此刻的决心永远定格。
*
夜深了，权有娜和金溪澈在客房安顿下来。元梨纱坚持要把自己的床让给权有娜，自己则打了地铺。
“别闹了，”权有娜无奈地说，“我们挤一张床就好，像以前在韩国时那样。”
元梨纱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太好了！”
另一边，金钟沄和金溪澈分享一个房间。金溪澈洗完澡出来，发现金钟沄站在阳台上，望着远处的东京塔发呆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金溪澈递给他一杯水。
金钟沄接过水杯，若有所思：“在想身份的问题。我们现在算是韩国练习生还是日本艺人？未来又会成为什么？”
金溪澈靠在栏杆上：“重要吗？音乐和舞蹈又没有国界。”
“但对粉丝来说有，”金钟沄轻声说，“对市场来说更有。有时候我会想，我们是不是在变成公司战略棋盘上的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