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钟沄的浪漫，就在于每天的一点一滴。
有时候是早餐时候递过来的一份牛奶，有时候是渴了就会出现的矿泉水，有时候又是累得不行的鼓舞的话。
元梨纱觉得每天的练习，也没那么辛苦了。
因为，有金钟云在。
*
清晨五点三十分，SM公司练习室的灯光已经亮起。
元梨纱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着昨天金钟沄教她的wave动作，汗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木质地板上。
“手腕再放松一点。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元梨纱吓了一跳，转身看到金溪澈倚在门框上，手里拿着两罐冰咖啡。
“欧巴怎么来这么早？”元梨纱接过咖啡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。
金溪澈笑着指了指墙上的时钟：“听说某个拼命三娘每天五点就来练习，我特意来检查一下。”他走到音响旁，”昨天教你的动作，再做一次我看看。”
元梨纱深吸一口气，随着音乐开始舞动。
一个月前还僵硬得像机器人的身体，现在已经能流畅地完成整套动作。
“不错嘛！”金溪澈鼓掌，”看来钟沄那小子教得还行。”
“是两位欧巴教得好。”元梨纱擦了擦汗，”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跳成这样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有天赋。”金溪澈突然正色道，”只是缺少正确的引导。”
练习室的门再次被推开，金钟沄拎着早餐走了进来。看到金溪澈时，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。
“早！”金钟沄简短地打招呼，把热腾腾的三明治递给元梨纱，”先吃点东西。”
金溪澈挑了挑眉：“哟，这么贴心？”
元梨纱赶紧打圆场：“钟沄欧巴每天都给我带早餐。”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更暧昧了。
三人在微妙的气氛中吃完早餐，其他练习生也陆续到来。
赵雅拉一进门就惊呼：“小梨子，你上周的考核视频在公司内部传开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元梨纱手里的水瓶差点掉在地上。
“李总监把你的视频作为进步典范发到了群里。”赵雅拉兴奋地说，”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你一个月内从舞蹈垫底进步到前五了！
练习室里顿时议论纷纷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元梨纱身上。她感觉脸颊发烫，下意识往金钟沄身后躲了躲。
“所以，”一个高个子女生走过来，”听说是因为有特别指导？”
她的目光在金钟沄和金溪澈之间来回扫视。
金溪澈爽快地承认：“是啊，我和钟沄偶尔会指点她一下。”
“那能不能……”女生犹豫了一下，”也教教我们？”
这个请求像打开了闸门，其他练习生也纷纷围上来。金钟沄皱了皱眉，正要拒绝，金溪澈却抢先开口：“好啊！每天晚上下课后再加练四十分钟怎么样？”
元梨纱惊讶地看着金溪澈，后者冲她眨了眨眼。金钟沄的表情有些复杂，但最终也点了点头。
“太好了！“练习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。
当天晚上，第一次集体特训开始了。二十多名练习生挤满了整个练习室，金钟沄负责基础训练，金溪澈则教一些即兴发挥的技巧。
“注意呼吸节奏，”金钟沄的声音在练习室里回荡，“动作要干净利落，不要拖泥带水。”
另一边，金溪澈的教学风格截然不同：“忘掉那些条条框框！感受音乐，让你的身体自然流动！“
元梨纱站在中间，努力融合两位老师的不同风格。她注意到金钟沄时不时往她这边看，眼神中带着担忧。
休息时间，金钟沄把元梨纱拉到角落：“你没必要参加这个集体训练，我们可以继续单独练习。”
“但是欧巴，”元梨纱轻声说，”大家都需要帮助。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搞特殊。”
金钟沄沉默了一会儿，最终叹了口气：“好吧。但别太勉强自己。”
训练结束后，元梨纱发现自己的手机多了十几条好友申请，都是来自其他练习生的。赵雅拉搂着她的肩膀说：“你现在可是公司红人了！“
回家的路上，金溪澈和金钟沄一左一右走在元梨纱两侧。
“没想到我们纱纱这么受欢迎。”金溪澈调侃道。
金钟沄冷哼一声：“别叫她纱纱。”
“吃醋了？”金溪澈坏笑着凑近元梨纱，”要不要也叫我一声欧巴？”
元梨纱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人斗嘴，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。
夜幕降临，SM公司的灯光依然明亮。
或许，这样奋斗的时候，才是青春。
*
十二月的首尔，街道上挂满了彩灯，商店橱窗里摆着精致的圣诞装饰，空气中弥漫着热巧克力和肉桂的甜香。
元梨纱站在SM公司的大门口，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，呼出一口白气。她的背包里藏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，里面是她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，再加上之前拍广告的酬劳，才买下的那只名表。
“等很久了？”
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元梨纱回头，看到金钟沄穿着黑色羽绒服，围巾松松地搭在脖子上，鼻尖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。
“刚到，”她笑着撒谎，实际上她已经等了二十分钟，“走吧？”
金钟沄点点头，伸手接过她的背包，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。两人并肩走在街上，路过一家咖啡店时，玻璃窗内传来轻快的圣诞歌，元梨纱忍不住跟着哼了两句。
“心情很好？”金钟沄侧头看她。
“嗯，”元梨纱眼睛弯成月牙，”天是圣诞节啊。”
其实她没说的是，她心情好的真正原因，是能和他单独待在一起。自从练习生小班成立后，他们俩几乎没机会独处，每天都被训练和其他练习生包围着。
两人走到明洞的一家小餐厅，点了热腾腾的部队锅。元梨纱从背包里掏出礼物盒，推到金钟沄面前。
“圣诞快乐。”
金钟沄愣了一下，接过盒子，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。当看到里面的名表时，他的瞳孔微微放大。
“这太贵重了，”他皱眉，”你哪来的钱？”
“广告费加平时省下来零花钱，还有恩彩欧尼给的房租，”元梨纱托着下巴笑，“喜欢吗？”
金钟沄沉默了一会儿，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，推到她面前。
“本来打算吃完饭再给你的。”
元梨纱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金手链，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。
“你……”她抬头看他，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款式？”
“上个月逛街，你在橱窗前站了十分钟。”金钟沄语气平静，但耳尖却悄悄红了。
元梨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。
“帮我戴上？”她伸出手腕。
金钟沄的手指很暖，轻轻扣上手链的搭扣时，元梨纱能感觉到他指尖的细微颤抖。
“很适合你。”他低声说。
吃完饭，金钟沄突然提议：“要不要去南山塔？”
“现在？”元梨纱看了看表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。
“嗯，”金钟沄的眼神很认真，”今天是圣诞节，塔顶的夜景应该很美。”
元梨纱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。
两人坐缆车上山，夜晚的首尔灯火璀璨，像一片星海铺展在脚下。塔顶的风很大，金钟沄不动声色地站到风口，替元梨纱挡着寒风。
“冷吗？”他问。
元梨纱摇摇头，实际上她的鼻尖已经冻得发麻，但她不想破坏这一刻。
“钟沄欧巴，”她突然开口，“如果有一天我们出道了，你会害怕被粉丝发现我们的关系吗？”
金钟沄沉默了一会儿，转头看她：“你呢？”
“我……”元梨纱咬了咬下唇，“我不知道。但我不想撒谎。”
金钟沄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灯火上：“如果真有那一天，我会保护你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元梨纱的心脏猛地收紧。她突然意识到，这个承诺对他而言有多重——作为公司最看重的练习生，他的前途一片光明，而恋爱禁令几乎是这个行业的铁律。
“我们……”她声音有些发颤，“我们是不是太冒险了？”
金钟沄转头看她，眼神温柔却坚定：“值得。”
就这一个词，让元梨纱的眼眶瞬间发热。
两人在塔顶待到凌晨，聊着未来的梦想，聊着喜欢的音乐，聊着小时候的糗事。当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，金钟沄才拉着她的手说：“该回去了。”
*
一周后，元旦前夕。
练习结束后，金钟沄神秘兮兮地把元梨纱拉到角落：“明天早上，去看日出吗？”
“日出？”元梨纱眨了眨眼，“去哪里看？”
“汉江，”金钟沄压低声音，”我查过了，汉江海滩是看日出的最佳地点。”
元梨纱瞪大眼睛：“那么远？我们怎么去？”
“坐夜班巴士，”金钟沄显然已经计划好了，“看完日出就回来，不会耽误下午的训练。”
元梨纱犹豫了一下，但看到金钟沄期待的眼神，还是点了头。
当晚，两人偷偷溜出宿舍，坐上了前往江陵的巴士。车上人很少，元梨纱靠窗坐着，金钟沄的肩膀温暖地贴着她的。
“睡一会儿吧，”他轻声说，“到了我叫你。”
元梨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，醒来时巴士已经到站。凌晨三点，汉江的街道空无一人，寒风刺骨。
“先去旅店休息一下，”金钟沄看了看表，“离日出还有三个小时。”
他们找到一家小旅店，前台的老伯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们一眼：“身份证。”
元梨纱心里一紧，他们都没带身份证。
“我们忘带了，”金钟沄镇定地说，“只是休息几个小时就走。”
老伯狐疑地打量着他们：“你们多大？”
“二十岁。”金钟沄面不改色地撒谎。
老伯显然不信，但最终还是给了他们钥匙：“早上六点前必须退房。”
两人刚进房间不到十分钟，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“警察查房！”
元梨纱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金钟沄迅速把她拉到身后，打开了门。
两名警察站在门口：“请出示身份证。”
“我们忘带了，”金钟沄努力保持镇定，“只是来看日出的。”
警察看了看他们年轻的脸庞：“未成年人？”
“不是，我们——”
“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*
凌晨四点的警察局，元梨纱和金钟沄并排坐在长椅上，接受着警察的盘问。
“SM娱乐的练习生？”警察翻看着他们的学生证，”你们公司知道你们半夜跑出来吗？”
元梨纱低着头，手指紧紧绞在一起。如果这件事传回公司，后果不堪设想——轻则警告，重则可能影响出道评估。
金钟沄突然开口：“是我的错，是我提议出来的，她只是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