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才答应程道知,今天云抒就把装备给他拿来了。
本来还想再赖一天,这下被彻底架住没法赖了,苏霁文叹口气,从行李箱里掏出件冲锋衣穿上,戴上云抒给他的背包跟在后边走出门。
他们不用再去一趟巡护站,院门外,站里的越野车就在门口停着,里头坐着三人,前边是一男一女,后边是程道知。
她这会儿正跟着前面的人聊着什么,听到车外两人走近的声音,还特意探身帮他们打开了车门。
苏霁文顺势坐了上去,前座的两人回头看向他,程道知在一边介绍:“这两位是我们这次巡护同行的专家,”
说完指着驾驶座上皮肤黝黑,眼睛却无比有神的男人:“这位是巡护队的队长宋南。”
接着是边上戴着金丝边眼镜,完全就是高知分子的女人:“这位是北清大学的生命科学学院博士林之焕。”
一听到“队长”“博士”,对于一个总摆烂,一干不来实事,二不擅长学习的人来说,见到这种高知人群,那股没来由的敬佩感就涌了上来,苏霁文忙探身上前跟两人握手后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苏霁文,这次是来,”
他顿了两秒继续道:“这次来是为了体验一下这个,巡护工作。”
几人倒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,程道知点点头,接着他的话说:“也不只是要体验,要深入学习一下,有自己的思考,之后才能进入拍摄工作。”
苏霁文刚想反驳,但介于前面还有两个不熟的人,也不好抱怨太多,只能回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
程道知脸上挂着得逞地笑扭头看向一边。
苏霁文现在很恼火,不想挨着她座,就朝着边上挪了挪,但他正坐在后排的正中间,不挨着程道知就得挨着云抒。
最终就是苏霁文的一条腿紧紧靠在了云抒腿边,不过跟程道知隔了条楚河汉界就够了。
越野车前行拐弯儿的时候,苏霁文顺着力就彻底压在了云抒身上。
一旁程道知看见了,忍不住吐槽:“你别仗着年纪大就老欺负云抒行吗?你看看人家都被你挤成什么样了?”
昨天才答应程道知,今天云抒就把装备给他拿来了。
本来还想再赖一天,这下被彻底架住没法赖了,苏霁文叹口气,从行李箱里掏出件冲锋衣穿上,戴上云抒给他的背包跟在后边走出门。
他们不用再去一趟巡护站,院门外,站里的越野车就在门口停着,里头坐着三人,前边是一男一女,后边是程道知。
她这会儿正跟着前面的人聊着什么,听到车外两人走近的声音,还特意探身帮他们打开了车门。
苏霁文顺势坐了上去,前座的两人回头看向他,程道知在一边介绍:“这两位是我们这次巡护同行的专家,”
说完指着驾驶座上皮肤黝黑,眼睛却无比有神的男人:“这位是巡护队的队长宋南。”
接着是边上戴着金丝边眼镜,完全就是高知分子的女人:“这位是北清大学的生命科学学院博士林之焕。”
一听到“队长”“博士”,对于一个总摆烂,一干不来实事,二不擅长学习的人来说,见到这种高知人群,那股没来由的敬佩感就涌了上来,苏霁文忙探身上前跟两人握手后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苏霁文,这次是来,”
他顿了两秒继续道:“这次来是为了体验一下这个,巡护工作。”
几人倒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,程道知点点头,接着他的话说:“也不只是要体验,要深入学习一下,有自己的思考,之后才能进入拍摄工作。”
苏霁文刚想反驳,但介于前面还有两个不熟的人,也不好抱怨太多,只能回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
程道知脸上挂着得逞地笑扭头看向一边。
苏霁文现在很恼火,不想挨着她座,就朝着边上挪了挪,但他正坐在后排的正中间,不挨着程道知就得挨着云抒。
最终就是苏霁文的一条腿紧紧靠在了云抒腿边,不过跟程道知隔了条楚河汉界就够了。
越野车前行拐弯儿的时候,苏霁文顺着力就彻底压在了云抒身上。
一旁程道知看见了,忍不住吐槽:“你别仗着年纪大就老欺负云抒行吗?你看看人家都被你挤成什么样了?”
闻言苏霁文坐直,还不忘怼她:“你老多管那闲事儿干嘛?人家云抒都没多说什么?”
程道知一个白眼翻上天,伸手拍了拍云抒的肩,问道:“云抒,你跟他说,你有没有被压着,不用担心他欺负你,我给你撑腰。”
苏霁文跟着一起回头看向云抒,还被敲了个毛栗子,他捂着脑袋,恨恨转头,等着云抒的回答。
云抒刚被点到还愣了一下,随后下意识扬起唇角笑了一下:“没有,我没觉得挤。”
“YES!”首胜!苏霁文满脸得意看向边上的程道知,“怎么着?我说什么来着?”
说完还十分得瑟地朝着云抒又靠过去,将人揽在怀里,挑衅似的看向她,那样子像是年龄随着时间的增长倒退回3岁了。
边上三人齐齐愣住,视线齐刷刷落在两人身上,前头一直很安静的林之焕也回过了头,苏霁文一脸的莫名其妙:
“你们看我干什么?”
没在看他,都看云抒去了,宋南的视线从后视镜反过来,一副了然的样子,笑着问云抒:“云抒现在跟霁文磨合的不错嘛!”
语气神似云抒他爹,要不是他俩年纪相差不远,苏霁文怕是真是要误会了。
这话说的也怪,听着云抒人际极其糟糕似的,虽然但是,两人相处这么些天,除了自己单方面被他关照以外,不像朋友,尤其自己还给了钱,像雇佣关系。
“嗯,”边上云抒开口了,“我们是好友。”
嗯?!苏霁文睁大眼睛回头看向他,他回看过来,眼神无比真诚,不像是在睁眼说瞎话。
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,感情他真的只是高冷,不是嫌自己烦啊!
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人,还是那个度不懂君子之腹的小人。
他这话说完好半天,苏霁文都处在神游状态,一旁程道知撞了两下他的肩:“想什么呢?”
“啊?哦,”苏霁文反应过来,伸手揽住云抒,一下觉得那张没啥表情,还总有些冷淡的脸无比亲切。
这就是“朋友的力量”!
云抒似乎是有些讶异他的反应,回过头来。
苏霁文一副“我懂,我都懂”的样子,重重拍了拍他的肩。
云抒神奇看着有些不自然,回过头的时候,耳朵还莫名红了。
苏霁文眼力见儿被狗吃了,视线落在他耳朵上,好奇心占了上风,没忍住,伸手撩起他挡在耳朵边上的头发。
还在他缺了一小块的耳朵尖上轻轻摸了一下。
云抒一个弹射捂着耳朵就往边上一躲,红着脸捂着耳朵,一副被非礼的样子。
程道知闻声回头:“你不要欺负云抒。”
苏霁文大呼冤枉:“我没有哇,我怎么会欺负朋友?”
程法官公正执法,看向云抒:“云抒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。”
云抒摇了摇头,放下手,又坐了回去。
苏霁文两手一摊:“呐,我就说嘛。”
“那你刚刚干什么呢?”
“我就摸了一下耳朵。”
前面林之焕笑着回头:“耳朵是敏感带哦。”
“啊?”苏霁文朝云抒凑过去,歪头对上他的视线,“云抒你这是害羞啦?”
云抒偏过脑袋:“没有。”
“你都快熟了。”苏霁文说着就要伸手在他耳朵上再摸一次。
云抒反应迅速,一下捉住他的手,紧紧握在手里:“睡一会儿吧,还有很久才到。”
话一说完就迅速低头靠门上闭上眼睛,看着跟真睡着了似的。
苏霁文朝外抽了两下自己的手,没抽出来,但也不好意思叫醒他,干脆直接任由他握着了。
他们要去的地方离得不算近,在阿依山和松厝山的交界河谷处,昨天有牧民说在那里看见了一只雪豹带着两个小的在那儿觅食,本来昨天就要带着样本离开的林之焕当下决定让其他人先走,自己则是留下来加个班。
虽说地图直线来看,那儿的河谷离萨热村直线也就十多公里,但这边的公路还没建好,就得翻山越岭,硬是让车程又加上了十多公里。
现在离目的地至少还有个七八公里,车厢不知在哪一时刻安静下来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身体里不断翻涌,苏霁文不停咽着唾沫,双手死死攥着衣角,本想靠着深呼吸缓解一下,但身体却越发难受。
除了宋南在开车,其他三人似乎都睡了过去。
苏霁文强压下身体里的不适感,紧紧盯着车窗外的雪山,试图转移注意力。
但明明应该离得很远的雪山,似乎正随着车子的行驶而迅速逼近。
远处一块突出的岩石卡在荒芜的岩壁上,像只巨大的、无神的、已经死去的眼睛,死死盯着他,不断地朝他靠近,靠近,再靠近。
苏霁文只觉得呼吸都暂停了,眼前倏地模糊一片,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,身体僵直在原处,连后退的能力都被剥夺了。
“刺啦——”
随着一声急刹,越野车拐弯停在了山腰的空地上。
苏霁文瞪着眼睛,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敲着鼓,身体里所有的氧气上涌,齐齐堵在喉间,就连正常呼吸的权利也被那只空洞的眼睛剥夺了。
“苏霁文?”
“苏霁文?!”
耳边嗡嗡的声音逐渐转换为实质,喉间的空气一点点回落,他拽住捂在嘴上的手,粗气没喘两下便开始猛烈地咳嗽。
不知又过了多久,咳嗽总算是停了,眼前逐渐恢复清明,但身上的气力也随之被掏空,只能向后瘫倒过去。
湿巾在脸上细细擦拭,动作十分温柔,如果不是脸上的不适感逐渐减少,他几乎感受不到。
边上,程道知将药片倒出一粒,连同矿泉水一起给他喂了下去。
又过了会儿,她问: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不适感随着普萘洛尔开始起效而逐渐消失,苏霁文接过矿泉水又灌了两口,才哑着嗓音道:“没事。”
宋南满脸关切说:“我们现在回去,你休息休息。”
苏霁文伸手拦住他:“没事,队长,我真的没事,就剩两三公里了,咱们直接去吧,我真的没事儿。”
“真的没事儿?”
他转头望向程道知,神色轻松:“哎呀,真的没事儿,意外而已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他刚直起身想给几人展示一下自己身体状况良好,却被莫名的力拦住。
苏霁文懵了一瞬,低头就见一条胳膊环在腰上,顺着手臂的方向回头看去,是云抒。
刚想开口,腰间力道一松,再一反应过来,云抒早已扭头看向了窗外,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