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云徘铱去到集市,林徊晚便让他挑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“阿姊,你不买吗?”
云徘铱用一双水露露地眼睛凝望着林徊晚。
她嘴角上扬:“我买啊,你先看看你想要什么。”
说罢,拍了怕云徘铱的肩膀。
云徘铱选了些玩具和一支簪子。
林徊晚疑惑:“你为什么买簪子?”
“今日是你的生辰,不用想着我。”
林徊晚着实有点感动。
云徘铱摇头:“不是,不是给姐姐的”
林徊晚道:“罢了罢了,都依你。”
林徊晚笑了。
买完东西,她又带云徘铱去酒楼吃饭。
“今日随便点。”
林徊晚豪爽地说。
结果最后,还是她自己点的最多,云徘铱点的只占少部分。
上好菜好,两人边吃边聊天。
“徘铱,今日你12了,年数过的真快。”
林徊晚感叹。
“阿姊十四岁。”
“对啊,算起来,被赶出家门已经有七年了。”
“阿姊,你难过吗?”
云徘铱看着林徊晚。
她弯起嘴角,只不过笑容可能不是那么好看:“一开始很是难过,整日整日地哭,身上什么都没有,只能上街捡别人掉在地上的吃的或者乞讨。”
“后来,认识了一位老者,教我怎么进货,卖货,还教我习剑和一些特殊知识,我便认了他为师傅。”
“阿姊,你真厉害。”
云徘铱夸赞。
林徊晚看着眼前的男孩,不自觉地就想起来自己十二岁时的模样,那时还是个徒弟。
她喝了杯酒,眼神充满怀念:“再后来,师傅便去世了。”
“师傅去世了之后,没过多久,师娘也走了,
到最后,他们的儿子竟也因病去世。”
“肯定是师傅这辈子给别人算命太多,道破了天机,最后落得个这下场。”
林徊晚肯定道。
“我不要轻易给别人起卦,算命。”
两杯酒杯酒下肚,林徊晚摆了摆手:“不喝了,再喝就醉了。我酒量不好。”
“师傅还在世时,曾偷喝过他的酒。那次便醉了,师傅说我酒量不行。”
林徊晚笑了笑,看着那壶酒。
“阿姊,别难过,我以后陪着你。”
云徘铱信誓旦旦地说道。
“人与人之间都是有离别的,谁也不能一只陪着谁,唉。”
她又喝了一杯。
云徘铱把酒收走,不让他的阿姊再喝了。
林徊晚假装生气:“你怎么还管上我了?”
云徘铱双手放在胸前:“不许再喝了。”
说罢,两人同时笑起来。
回到住处时,见云徘铱有些困了,林徊晚便赶紧叫他睡觉。
“阿姊,我还不困。”
刚说完,云徘铱便打了个哈欠。
她哭笑不得:“是有什么事还没做被。”
林徊晚很了解云徘铱,一般他困了就会自己拉着她去睡觉。
这种情况,只能是他还有话或事没完成。
云徘铱脸稍稍发红,低着头:“姊姊,你能不能蹲下来。”
林徊晚不解,但还是照做。
蹲下后,林徊晚感觉头上被插上了什么东西。
“簪子?”
云徘铱点点头。
林徊晚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,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哭腔:“谢谢。”
她抱住云徘铱。
云徘铱也抱住她。
第二天早起,林徊晚照常练剑、做好饭、留好字条,随后便出门卖簪子去。
中午,她带了云徘铱爱吃的鱼回住处,打算给他做红烧鱼。
进了住所,林徊晚喊道:“徘铱,我回来了。”
没人回应,林徊晚一位他还在睡觉,便想去看看,
接着稍微一瞥,就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张新字条。
她走过去,就见字条上字迹行云流水地写着:姊姊,有人来接我了,勿念。
林徊晚慌了,跑到邻居家问有没有看到云徘铱。
“就你们家那个孩子?”邻居大娘惊奇地问着。
“嗯,对,您看到他了吗?”
林徊晚焦急地询问。
“早上你走了没多久,就来了许多人,打扮的很是富贵。”大娘贴近林徊晚的耳朵,“我们家老头子说,那是宫里人。”
“把他接走了,接的时候还叫他什么大皇子。”
大娘笑着看向林徊晚:“没想到你领养的是个这么有权的公子哥儿。”
她看着大娘的话和神情不像是假的,便道了谢,
魂不守舍地走回屋内。
到了屋子里,她就这么一直盯着那字条,不知过了多久,哭了出来。
她知道人与人的缘分薄的就像张易碎的纸,一桶就破。
可她没算到,自己与云徘铱这么快就迎来了分别。
还没有教她习剑。
林徊晚想起一卦,但终究还是没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