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城堡西侧的废弃教室里,我推开门时,灰尘在光束中飞舞。詹姆和小天狼星正趴在一张破旧的长桌上,面前摊着一张写满复杂公式的羊皮纸,彼得则踮着脚往黑板上画月相图。
“——所以如果我们在下个满月时开始第一步——”詹姆的话戛然而止,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口。
“呃,打扰了?”我捏着昨晚从禁书区偷抄的笔记,尴尬地站在门口。
小天狼星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梅林啊,你不会也是来——”
“——研究阿尼玛格斯的?”詹姆接话,眼镜后的棕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。
彼得手里的粉笔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沉默。
然后我们四人同时开口:
“你们也在练?!”
“你从哪知道的?!”
“要不要一起?”
“千万别告诉莉莉!”
又是一阵沉默,接着小天狼星突然大笑起来,一把揽过我的肩膀:“欢迎加入‘非法变形俱乐部’,马尔福!”
詹姆迅速关上门,施了个隔音咒:“说真的,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?”
我晃了晃手里的笔记:“禁书区看到的。而且……如果夜游时能变成动物,费尔奇绝对抓不到我们。”
“聪明!”小天狼星打了个响指,“我们计划三个月内练成。目前卡在第三步——”他指了指羊皮纸上潦草的文字:“在雷电交加的夜晚将魔杖尖端对准心脏”。
彼得小声补充:“我们还没找到安全模拟雷电的方法……”
“等等,”我突然意识到什么,“你们该不会已经进行到第三步了吧?第一步的‘含曼德拉草叶一个月’完成了?”
三人交换了一个心虚的眼神。詹姆咳嗽一声:“其实……我们已经含了二十三天。”
“什么?!”我震惊道,“你们居然没告诉我?!”
“你之前还是‘讨厌的马尔福’嘛。”小天狼星理直气壮地说,灰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,“现在嘛……是‘会夜游的马尔福’,当然不一样。”
詹姆突然凑近,压低声音:“要加入吗?但得遵守规则——第一,绝对保密;第二,失败变成怪物的话自己负责;第三……”他咧嘴一笑,“每周贡献一瓶你哥哥藏酒窖里的蜂蜜酒。”
我瞪大眼睛:“你们怎么知道卢修斯有私藏——”
“小天狼星闻出来的。”彼得崇拜地说,“他说闻得到你袍子上的酒香。”
小天狼星得意地甩了甩黑发:“纯血家族的老把戏了,我堂姐贝拉特里克斯的嫁妆箱里全是火焰威士忌。”
窗外传来钟声,我们慌忙收拾证据。詹姆把月相图变成了一张无聊的算术占卜作业,小天狼星则顺手把我的禁书笔记塞进了变形术课本里。
“明天凌晨三点,打人柳下面见。”詹姆最后对我说,眼镜片上反射着狡黠的光,“带上你的曼德拉草叶——别告诉斯内普。”
我正想反驳“我干嘛要告诉他”,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——
莉莉抱着课本站在门口,红发在阳光下像团火焰:“你们四个鬼鬼祟祟在干什么?”
“补、补课!”彼得结结巴巴地说。
“算术占卜。”詹姆一脸真诚。
“他们教我写论文。”我硬着头皮附和。
莉莉眯起绿眼睛,目光扫过我们可疑的表情、桌上可疑的羊皮纸,以及小天狼星袖口露出的半片曼德拉草叶。
“……我迟早会知道的。”她最终哼了一声,转身离开前又回头瞪了我一眼,“——别死得太难看,卢西亚。”
门关上后,我们四人同时长舒一口气。
“她绝对会发现的。”彼得哭丧着脸。
“在那之前练成就行。”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搂过我和詹姆的肩膀,“想想看——马尔福的阿尼玛格斯!说不定是只金光闪闪的鹦鹉!”
“我更希望是可爱点的东西。”我嘀咕着,脑海里却浮现西弗勒斯那双黑眼睛——如果他发现我偷偷练这么危险的魔法……
随后我摇了摇头,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。
詹姆仿佛看穿我的想法,坏笑着补充:“第四条规则——不管变成什么动物,绝对、绝对不能告诉斯内普。”
窗外,一只乌鸦掠过晴空。我们四人的影子在阳光下交叠,像某种秘密结盟的剪影。
凌晨三点的霍格沃茨被浓雾笼罩,打人柳在月光下张牙舞爪。我裹紧隐形衣(詹姆“友情赞助”的),手里攥着银制小瓶——据说能防止叶子在嘴里融化的魔法溶剂,是小天狼星从他家“借”来的。
“张嘴。”詹姆蹲在打人柳的树洞里,魔杖尖亮起微光,“最后一次检查——没有蛀牙,没有口腔溃疡,不然含叶子一个月会痛到发疯。”
我乖乖张嘴,结果彼得突然打了个喷嚏,吓得我差点咬到舌头。
“梅林的裤子啊,虫尾巴!”小天狼星一把捂住他的嘴,“你想把费尔奇引来吗?”
詹姆小心翼翼地把曼德拉草叶贴在我舌下,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。“记住,”他严肃地说,“吃饭时用溶剂固定它,睡觉时用 stig char粘在上颚,最重要的是——”
“——别打喷嚏,别大笑,别接吻。”我含糊不清地重复,叶子让我的发音滑稽得像含着一团棉花。
小天狼星坏笑着补充:“最后一条对你暂时不是问题。”
我抬脚想踹他,却被他灵活地躲开。彼得手忙脚乱地递来一张写满注意事项的羊皮纸,字迹被雨水晕开过:
1. 叶子变色立即吐出(除非你想舌头溃烂)
2. 满月时对着水晶小瓶念咒(千万别用玻璃的!)
3. 如果变成半人半刺猬,庞弗雷夫人有特效药(大概)
“你们当初也这么狼狈吗?”我指着自己鼓起的腮帮子。
詹姆推了推眼镜:“我第一周吞了三次叶子,莱姆斯差点给我灌呕吐药剂。”
“我比较惨,”小天狼星撩起衬衫,露出腹部一道银色疤痕,“有天睡觉不小心咽下去,尖叫声把画像里的胖夫人吓哭了。”
彼得怯生生地举手:“我、我坚持最久……直到被皮皮鬼一个喷嚏害得前功尽弃。”
晨雾渐渐散去,我们匆忙撤离。临走前詹姆突然拽住我:“差点忘了——这个给你。”他塞来一个小巧的金色怀表,表盘被改造成月相显示,“月亮脸做的,比天文塔的还准。”
“卢平呢?”我疑惑地问。
三人突然集体咳嗽起来。“呃,一个朋友。”小天狼星迅速转移话题,“快回去吧,魔药课要迟到了——哦对了,千万别在斯内普面前打哈欠。”
第一周是最难熬的。
魔药课上,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们品尝肿胀药水的解药时,我不得不假装喝下,实则把药水倒进袖口——结果袍子鼓起一个大包,被西弗勒斯冷冷点评“连衣服都开始模仿巨怪了”。
变形课上更糟,麦格教授让我们练习咒语,而我因为叶子堵着嗓子,发出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狐媚子。莉莉狐疑地看我,我只好比划着说自己扁桃体发炎。
最惊险的是在礼堂,皮皮鬼突然从我头顶倒下一桶冰水——我尖叫到一半猛地闭嘴,硬生生把叶子卡在了牙缝里。
小天狼星笑得从长椅上滚下去,而远处的西弗勒斯眯起眼睛,魔杖悄悄地指向我湿透的袍子,一个快干咒悄悄掠过我的衣角。
就在我以为要成功时,灾难降临了。
那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,詹姆和小天狼星故意在教室后排演示“塔朗泰拉舞”,我憋笑憋得眼泪直流——然后一个没忍住,“咕咚”一声把叶子咽了下去。
全场寂静。
“啊哦。”詹姆说。
“重新计时。”小天狼星悲痛地递来新叶子。
彼得掏出一瓶呕吐药剂:“要、要吐出来吗?”
我绝望地趴在桌上,这时一张纸条从后排传来,字迹锋利如刀刻:
“如果智力与曼德拉草叶同步消失,建议停止这项愚蠢的实验。”
我猛地回头,正对上西弗勒斯漆黑的眼睛。他面无表情地转开视线,但嘴角那抹讽刺的弧度告诉我,他似乎早就知道了。
但是在一个月后的满月夜,我们四人鬼鬼祟祟聚在尖叫棚屋。我的水晶小瓶里躺着那片终于熬到变色的曼德拉草叶,在月光下泛着油腻的绿色光泽。
“准备好了吗?”詹姆的声音因兴奋而发颤。
我点点头,魔杖尖端抵住胸口。狂风拍打着窗户,仿佛真的有雷电在云层中酝酿。
而在城堡某扇漆黑的窗户后,或许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——但此刻,我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,和同伴们同样急促的呼吸。
阿尼玛格斯的道路第一步,完美完成!
曼德拉草叶的成功保存只是开始,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到来。
我们选了一个无人的夜晚,在尖叫棚屋集合。詹姆、小天狼星和彼得已经完成了这一步,所以他们负责指导我。
詹姆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复杂公式的羊皮纸,严肃地说:“第二步需要在满月时,将浸透自己唾液的曼德拉草叶放入一个纯水晶小瓶中,让它沐浴在月光下。”
“然后,”小天狼星补充,灰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,“你需要对着它念咒——‘阿马托·阿尼莫’——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每天日出和日落时重复一次,直到下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