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重重地关上车厢门，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。卢修斯那张永远挂着假笑的脸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——
“你可别忘了自己姓什么，卢西。”
他的声音像蛇一样钻进耳朵，冰冷又傲慢。我讨厌他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，好像仅仅因为我们是马尔福，就注定要成为某种人——纯血至上，斯莱特林。
我攥紧了拳头，不，我想，我绝对不想成为那种人。
虽然马尔福家在魔法界地位显赫，长期把持魔法界关键职位，而我如果和哥哥一样，就能毫无意外获得家族的资源与支持。
可命运馈赠的礼物并不免费。
就和隔壁布莱克家族一样，儿女享受了家族利益，必然要为之付出些什么，比如婚姻自由。
列车"况且况且"地向前跑，我深吸一口气，沿着摇晃的车厢走廊往前走，寻找一个空位。
大多数隔间都已经坐满了人，有些是叽叽喳喳的一年级新生，有些是高年级学生，正热烈地讨论魁地奇或者暑假见闻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最终停在一间半开的门前——里面坐着一个红头发的女孩，正专注地看着一本《魔法药剂与药水》，而旁边是一个黑发男孩，瘦削苍白，正安静地翻着一本破旧的《黑魔法：自卫指南》。
我蹭到门边，把头探进去："请问…我是说...这里有人吗？"我看了看那女孩旁边的空位。
红发女孩吓了一跳，书"啪"地掉在腿上。哇，她的眼睛是翡翠绿色的！比妈妈最贵的那对耳环还要漂亮。
"当然没有！"她拍拍身边的座位，声音清脆得像铃铛，"快进来吧，我正愁没人分享我的巧克力蛙！”
而黑发男孩只是瞥了我一眼，没说话，但我注意到他微微皱了皱眉——大概是因为看到了我袍子上的马尔福家徽。
我走进去坐下，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下衣角。"谢谢。"
"我是莉莉·伊万斯，"红发女孩笑着说，"这是西弗勒斯·斯内普。"
"卢西亚·马尔福。"我回答，下意识观察他们的反应。
莉莉眨了眨眼，但笑容没变。"很高兴认识你，卢西亚！"
西弗勒斯则盯着我，眼神警惕。"马尔福？"
我叹了口气。"是的，但别担心，我不会咬人。"
莉莉噗嗤笑出声，西弗勒斯的嘴角也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。
气氛稍微缓和了些。"你是第一次去霍格沃茨吗？"莉莉掰开一块巧克力蛙，好奇地问。
“是的。”我咬了一口巧克力蛙，“我哥哥说那里有会移动的楼梯，而且是没有规律的移动的。”
莉莉感叹道："太酷了！我在《霍格沃茨：一段校史》里读到过，那些会动的楼梯是创始人为了让学校更有趣才设计的！”然后似乎又像是想起什么，她好奇地问："你哥哥是卢修斯·马尔福吧？斯莱特林级长，是不是？"
"嗯。"我闷闷地应了一声，"不过我们刚刚吵了一架，所以我跑出来了。"
"为什么吵架？"莉莉问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。但莉莉的眼神太真诚了，让我莫名地想要信任她。
"因为……"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"他觉得我应该进斯莱特林，像所有''''高贵的马尔福''''一样。但我不确定我想去那儿。"
西弗勒斯猛地抬头，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。
"那你想去哪个学院？"莉莉歪着头，突然问道。
"我不知道。"我诚实地说，"也许……拉文克劳？或者格兰芬多？"
西弗勒斯发出一声轻哼。"格兰芬多？马尔福家的人去格兰芬多？"
"有什么不可以？"我挑眉，"分院帽不是应该看人本身，而不是姓氏吗？"
"我也觉得格兰芬多不错，"莉莉眼睛一亮，"听说他们的公共休息室在塔楼顶上，可以看见整片星空呢！"
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低声说："……斯莱特林也不全是坏人。"
我看向他，发现他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"我知道。"我轻声回答，"我只是……不想被人决定我该成为什么样的人。"
莉莉笑了。"我觉得你会是个很好的格兰芬多。"
"或者拉文克劳，"我耸耸肩，"只要不是被硬塞进斯莱特林就行。"
西弗勒斯没再说话，但我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没那么防备了。
莉莉的目光在我和西弗勒斯之间转了一圈，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氛围。
她犹豫了一下，然后轻声问我：“卢西亚，西弗勒斯刚才的反应……是不是因为马尔福家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？”
我抿了抿嘴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的边缘。这个问题并不意外——麻瓜出身的莉莉对纯血家族之间的复杂关系自然不太了解。但解释起来却并不简单。
“马尔福家……”我斟酌着词句，“在巫师界很有名，或者说，很有‘影响力’。”
“影响力？”莉莉歪头。
“就是……他们很有钱，地位很高，而且……”我停顿了一下，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表达，“而且他们很坚持‘纯血统至上’那一套。”
莉莉的眉头微微皱起。“纯血统至上？”
西弗勒斯突然开口，声音低沉：“意思是他们认为，只有父母都是巫师的‘纯血’才配拥有魔法，而麻瓜出身的人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没说完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莉莉的脸色变了。“所以……他们看不起像我这样的人？”
我立刻摇头。“不，不是所有马尔福都那样！”话一出口，我又觉得自己的辩解很无力，毕竟卢修斯——我哥哥——就是最典型的例子。
“但我哥哥……卢修斯，他确实相信那一套。”我低声承认，“他是斯莱特林的级长，也是纯血统理念的狂热支持者。”
莉莉的表情有些受伤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。“那你呢？你也这么想吗？”
“当然不！”我脱口而出，声音比预想的要激动，“我从小听够了那些‘纯血荣耀’的论调，但我觉得那根本就是胡扯。魔法能力怎么可能只由血统决定？”
西弗勒斯盯着我，眼神锐利，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。
莉莉则露出了微笑。“我很高兴你这么想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我叹了口气，“在马尔福家，这种想法算是‘异端’。卢修斯每次听到我质疑纯血理论，都会冷着脸教训我，说我‘被惯坏了’‘不懂家族的责任’。”
“所以你们刚才吵架是因为这个？”莉莉问。
我点点头。“他警告我，进了学校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’，意思是让我乖乖进斯莱特林，别和‘不合适的人’来往。”说着，我忍不住瞥了西弗勒斯一眼。
他的表情依然冷峻，但嘴角微微绷紧，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莉莉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。“那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做我自己。”我坚定地说，“如果分院帽把我分到斯莱特林，那就算了，但如果它觉得我适合别的学院……我才不会因为姓氏就拒绝。”
莉莉笑了，绿眼睛里闪着光。“那如果进了格兰芬多，你会和我做室友吗？”
我忍不住也笑了。“那卢修斯可能会气得当场幻影移形冲进学校把我抓走。”
西弗勒斯突然轻哼一声。“他做不到。霍格沃茨有反幻影移形咒。”
我和莉莉同时看向他，然后一起笑了起来。
“西弗勒斯，你是在帮卢西亚解围吗？”莉莉调皮地问。
他立刻板起脸。“我只是陈述事实。”
但这次，他的语气没那么冷了。
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感觉耳朵尖都红了。幸好这时列车开始减速，窗外出现了灯火通明的城堡。
"哇——"我和莉莉同时把脸贴在窗户上，车窗有一团团的雾气。霍格沃茨在夜色中闪闪发光，比妈妈首饰盒里所有宝石加起来还要耀眼。
"要分院了..."我突然紧张起来，手心里全是汗。要是分院帽把我分到格兰芬多怎么办？爸爸会气疯的！但要是去斯莱特林...
并不那么热衷于斯莱特林，因为我不是很赞同纯血主义至上。尽管，我去斯莱特林后的待遇绝对会比在别的学院好得多。
莉莉似乎看出我的不安，轻轻握住我的手："无论分到哪个学院，我们都会是朋友的，对吧？"
我点点头，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。就算是小蛇和小狮子，也可以做好朋友嘛！大不了...我当一只会勇敢的小蛇好了！
"该下车了。"斯内普不情愿地提醒道，但还是十分绅士地帮莉莉拿了行李。
我跟在他们后面，霍格沃茨的第一夜，说不定会比想象中更有趣吧！也许，在这里，我能够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路。